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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8聯營公車緩緩地停在臨時站,我們往回走到粗坑口站,附近即是猴硐國小,它在象神颱風造成的土石流中嚴重受創,但如今新建的校舍美輪美奐。從公車站牌往回走,沒多遠即可見到小粗坑古道入口,附近有停車場與瑞芳風管處所立的路線圖。這條古道經過整修後,全程都是寬敞好走的石階或泥土路,不僅可見許多石砌的聚落與學校遺跡,也有不錯的展望點。

一開始是水泥路,不久後轉為泥土和石階步道,我喜歡這樣的步道,雖然僵硬,但苔痕讓石階多了一分樸拙的古意。瘦高的棕色電線桿孤零地佇立在溪畔的芒草中,我們沿著溪流緩行。失去陽光的早上,一切彷彿都沉靜了下來,只剩小溪的淙淙,以及遠方偶爾急馳而過的火車呼嘯聲。

過了兩座鐵橋後,抵達一岔路口,右轉沒幾步路就可抵達土地公廟,這座小廟據說是礦業公司員工捐贈的。返回古道前行,過小粗坑溪後開始出現斷垣殘壁,石塊歪斜地堆疊,不管他們原本是什麼顏色,如今都已染上一層淡淡的苔青。

石階路不斷往上攀爬,林中仍然靜謐,連鳥囀都銷聲匿跡,讓我更深切地感受到我的確是行走在清冷的古道上,正要去探訪年代久遠的遺跡。離開森林後遇到一岔路口,右邊是似乎仍有人居住的民宅,左邊是通往小粗坑分班與粗坑口山展望台,而眼前正是古聚落,一片殘破的石砌屋。

我們先取左,不久便來到小粗坑分班,蕨類與青苔爬上了殘牆,綠蔭如傘的大樹垂吊著腐朽的鞦韆,廢棄的房舍早已失去了屋頂,似乎所有遺跡都該是這副模樣。原本能支撐分班設立的聚落,人群早已離去,只剩植物們欣欣向榮。向山林討來的地盤,如今又還給了自然,石砌的遺跡慢慢被吞沒在綠海之中。

離開分班,經過一座土地公廟,山路持續腰繞,與右側山徑會合後,前端正是粗坑口山頂觀景台。粗坑口山可眺望基隆河谷、瑞芳山區、外海,以及著名的員山子分洪道,北上的火車穿越隧道後轉了個彎往瑞芳市區駛去。

我們直接原路折回古道,而不取觀景台前可直切回古道的山徑,其實我只是想再多看小粗坑分班一眼。古道繼續向上攀爬,過了山神廟後逐漸接近埡口,此時古道多為泥土路,夾雜著些許古老石階。在埡口有岔路可登小粗坑山,路程雖短但芒草夾道且路滑,山頂展望也沒有比埡口好到哪去,沒有撿山頭基點的執著就不必去了。

此後步道朝著基隆山的方向往九份頌德公園下坡,展望很棒,濱海公路的港澳、九份、茶壺、半平都一覽無遺。這樣的景色已經看過好幾次了,每次眺望山頭,總會想起在那座山上的種種,我懷念那年芒花在雲海上的飛舞。抵達頌德公園後,循著腰繞路前往九份,經過五番坑時陽光乍放,早春的櫻花逐漸燦爛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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